（24）邕州行（下）

会特意路过这种地方？”

    周述神sE不变，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：“确实如此。不过，我也听闻此地曾有一位崔景玄崔大人，他所着的《邕州水经注稿》令我十分钦佩，尤其是那泄洪渠中的镇水铁牛，甚是想亲眼见上一见。”

    少年嘴角一g，嗤笑道：“钦佩？不过是一窝贪官罢了。”说罢，他向前几步，随手一指不远处的淤泥：“就在那儿，你若真有兴趣，就自己去看吧。”

    周述顺着他的指引望去，只见淤泥之中果然露出了一角青黑sE的金属。他抬步迈入淤泥之中，足印里立刻渗出铁锈sE的如同脓疮的水，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至近前，蹲身拨开泥土，那泛着锈sE的铁牛浮现眼前，半埋在Sh冷的泥浆之中。

    牛角上挂着被上游冲刷而来的破旧渔网，缠绕着几片陶片。铁牛腹甲上的“以工代赈”四字被W泥紧紧淤塞，透过泥垢映出暗淡的金属冷光。

    周述蹲身捻起一撮泥沙，指尖轻轻一搓，细碎的沙砾便嵌入掌心，粗糙得刺人。他垂眸看了片刻，随即cH0U出佩剑，剑锋一挑，撬开牛腹裂隙，原本以为会听到铅锡合金的沉闷回响，然而那空腔中传来的，却是芦苇杆撑起薄铁皮的颤动声。这些本该深埋地下七尺的镇水铁牛，竟被草草安置在浅坑之中，牛蹄底部的青铜榫卯甚至未曾嵌入岩基。

    少年蹲在他身侧，见他目光幽深，久久未语，便有些不耐烦地催促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