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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萧逸买回来新的投影仪,晚上我们一起在家看《血观音》。棠宁出场的时候我说她可怜,死的时候为她庆幸。她是这部片子里唯一可爱的人,只有她身上勉强能看到一点爱、痛、还有人性。 “公主命,丫鬟身。” 她是弃子,是母亲手中的提线木偶。 倘若我18岁那年没有叛逃出家门,或许和她的命运会极度重叠。 1 很小很小的时候,我和jiejie不仅学功课,还要修炼形体仪态。听上去很正常,我也是渐渐长大才琢磨出那点儿不一样的滋味。 瘦马,听说过吗? 当年jiejie学拉丁,我学戏曲。不是因为长相古典,而是我更会看眼色。天生的,能从别人脸上的微表情里读出不同的意味。 所以,更适合成为一朵解语花。 解语花枝娇朵朵,光是善解人意自然不够,还要腰肢婀娜,还要言笑晏晏。 小时候我跟师傅学戏,练基本功,身段儿要软要媚,眼里更要有戏。什么叫眼里有戏,一个眼风递过去,不必启唇,旁人便能从那双漂亮的水盈盈的眼睛里,读出点儿意思。 师傅是女人,不止教戏,还教别的。 怎么看人,怎么抬眼,怎么说话,怎么笑,怎么哭。 听上去没什么问题,但我一想到将来这些本领会用到的地方,只觉得学了一身糟粕。 “说话慢一点,声音压下去。”